陶行知逝世的地方，13號3樓

上海余慶路過去叫愛棠路（EdenRoad），至今小區(qū)門口有“愛棠新邨”幾個大字；1946年7月25日，陶行知先生在弄堂深處146弄13號3樓突發(fā)腦溢血病逝。上海，留下了陶行知先生最后的人生呼吸。

在上海創(chuàng)辦山海工學團

陶行知逃到上海，住在靜安寺路和赫德路交界處的好朋友程霖生家中。風聲更緊了，政府在曉莊被捕的人士中查出共產(chǎn)黨員，認定陶行知是幕后指使者，于是加緊了對陶行知的追捕。陶行知悄悄地轉移到虹口，躲藏在日本友人內(nèi)山完造的書店。不久，1930年一個早晨，程霖生派人來悄悄地告訴陶行知，情況緊急，請他盡早離開上海。于是，陶行知悄悄地登上了前往日本的輪船。

1930 年年年底，好消息傳來，政府撤銷了對陶行知的通緝令，他于1931 年春天回到上海。

《申報》老板史量才聘請?zhí)招兄?、黃炎培和戈公振為報館顧問。在1931 年至1934 年間，陶行知參與策劃、修改和撰寫《申報》的時評。1931 年9 月2 日至1932 年年初，他以“不除庭草齋夫”筆名，在《申報》副刊《自由談》開辟“不除庭草齋夫談薈”專欄，總共寫了104 篇文章。

陶行知更渴望做的事，是回南京恢復曉莊師范學校，但已無可能，他決定利用廟宇、公共場所或民房來辦學，繼續(xù)推廣平民教育。

1932 年春天，陶行知在滬太路孟家木橋車站看到一座古老的紅廟，于是利用它作為校舍，創(chuàng)辦一所新型學校山海工學團。1932 年（民國21 年）10 月1 日，山海工學團正式開學。

農(nóng)友問啥叫山海工學團？陶行知解釋道：“一是因為我們這個地方處在寶山、上海之間；二是‘九?一八’事變以后，日本侵占我國東北地區(qū)，山海關危急，取名‘山海’有共赴國難的意思。為什么叫工學團呢？工就是做工，靠自己生產(chǎn)勞動來養(yǎng)活自己；學，就是學習，學習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；團，就是大家團結起來，保衛(wèi)自己生存權利。我們學校招生原則就是來者不拒，不能來者，送上門去?！?/p>

農(nóng)友們對山海工學團響應熱烈，于是，先后有青年、兒童工學團、養(yǎng)雞、養(yǎng)魚、棉花工學團等十幾個工學團成立，有數(shù)百人入學學習。

陶行知帶領教師們和農(nóng)民同吃、同住、同勞動、同學習，相處融洽親切。

“大家都覺得陶先生講的話，就是我們農(nóng)民心里要講而又講不清的話。經(jīng)他一指點，便豁然開朗了。所以，陶先生每到村里來，農(nóng)民不管是男是女，或老或少，都熱情地圍攏去，無拘無束地跟陶先生有說有笑，親如一家人。”一位當事人回憶道。

1932 年6 月，陶行知在上海愛文義路（今北京西路）小沙渡路（今西康路）永裕村創(chuàng)設了一所兒童科學通訊學校，推廣科學教育，該校直至1935 年因經(jīng)費無法維持才停辦。

1933 年秋天（民國22 年），棉花工學團成立，陶行知、張勁夫擔任顧問，他們把新棉種迅速推廣到整個大場地區(qū)，還有附近的顧村、羅店等地。

從1932 年起，陶行知先后創(chuàng)辦了山海工學團、晨更工學團、勞工幼兒團等，同時創(chuàng)造并推廣“小先生制”，成立中國普及教育助成會。

1934 年1 月28 日，陶行知在兒童工學團大會上正式提出“小先生制”。小學生制就是四年級以上的小學生當小先生，在校幫助低年級同學和參加學校管理，回家則給父母兄姐上課。陶行知還編印《小先生叢書》。

陶行知前往杭州、蕭山、南通、無錫、淮安、南京、天津、濟南、九江和漢口等地，鼓吹推廣“小先生制”。

小先生

有個在靜安寺電車站賣報的報童申廣圣年老后回憶：我們看到一位穿粗布長袍戴眼鏡的先生，笑嘻嘻地主動走上來買報。一份報4 個銅板，他從口袋里掏出一角或二角，都不要報童找零頭。他還對報童說，“你們不都是逃荒來的嗎？國家現(xiàn)在窮得連災民都接濟不了，苦了你們這些小朋友?！笔龤q的報童聽了都感動得流出眼淚。

一天， 陶行知在靜安寺電車站又遇到報童，問他們什么時候休息。報童說，早上賣《申報》《大公報》《時事新報》，傍晚賣晚報，中午有空。

“你們把報紙賣給別人，自己看得懂嗎？”陶行知問。

報童回答看不懂。

“讀了書就看得懂，你們愿意學習嗎？”陶行知問。

“沒人教啊。”報童說。

“我請一位先生來教你們?！碧招兄f，“你們還要教家里人和鄰居的孩子，讀一課教一課?！?/p>

陶行知派了一位十七八歲老師來到報童居住的地方，從上午10 時到下午2 點為他們上課。

陶行知還對大先生和小先生進行培訓，每年寒暑假請人來辦講習會，邀請艾思奇、鄒韜奮、薛暮橋、田漢、聶耳和冼星海等人，前來主講時事、政治、哲學和經(jīng)濟等。

陶行知在外日夜忙于普及教育，不料家里發(fā)生狀況了。

1932 年，陶行知把家從南京遷到上海。1933 年春季的一天，大兒子陶宏突然失蹤。陶行知十分焦急，四處打聽，均沒有消息。他想會不會兒子出事住進醫(yī)院了呢，于是趕到紅十字醫(yī)院，果然看見了兒子。原來，他騎自行車被一輛汽車撞倒，當場昏倒在地，被路人送往醫(yī)院，經(jīng)過兩三個月才恢復健康。

不久，母親曹翠仂突發(fā)腦溢血住進醫(yī)院，陶行知和兒子陶宏在醫(yī)院日夜守護。他晚上讓兒子睡在床上，自己打地鋪。那天深夜，母親病情急劇惡化，陶宏跑去叫醫(yī)生，醫(yī)生還沒有趕到，陶行知已經(jīng)看到母親永遠地閉上了眼睛。

第二天，山海工學團、多個學校和陶行知的朋友和學生都送來花圈，陶行知對大家說，如果送錢他是接受的，因為辦學需要錢。陶行知捐獻了為母親儲備的10 年保險費1000 元，買了一架便攜式電影放映機贈送給山海工學團。

陶行知山海工學團取得了不俗的業(yè)績，從1932 年“一?二八”到1937 年“八?一三”，“山海工學團”先后在紅廟、沈家樓、蕭場、趙涇巷、朱郭家橋和孫宅等村莊開辦了6 個分校；幫助農(nóng)民建立了棉花工學團、養(yǎng)魚工學團，以及幼兒園和農(nóng)忙托兒所。碩果累累，蔚為壯觀。

山海實驗村學校牌匾

1937 年“八?一三”淞滬抗戰(zhàn)爆發(fā)，上海工學團所在地區(qū)成為中日戰(zhàn)區(qū)。“山海工學團”被迫停辦，部分師生撤退到上海租界，組織里弄工學團；部分師生參加了戰(zhàn)地服務團。

中共建政前，山海工學團在沈家樓復校。1949 年10 月，山海工學團改為公辦制，更名為山海實驗鄉(xiāng)村學校。1951 年8 月，周恩來總理指示，將山海實驗鄉(xiāng)村學校改名為上海市行知小學。1953 年，大場鎮(zhèn)北郊的育才學校正式更名為行知中學。

人們懷念陶行知，1986 年在山海工學團舊址興建了陶行知紀念館。走進紀念館，就看見陶行知的塑像，還有雕刻在圍墻上的“捧著一顆心來，不帶半根草去”12 個大字。筆者在館內(nèi)看到了300 多件圖片資料和實物，看到了陶行知獻身教育事業(yè)的一生。　

作者攝

在生命的最后100 天

1946 年4 月11 日，陶行知離開重慶，回到闊別10 年的上海。

陶行知借住在一家飯店三樓，在8 平方米的亭子間開始勾勒新的教育藍圖。他一面忙于育才學校的遷校和籌辦上海社會大學，一面積極參與領導民主運動，承擔起知識分子的社會責任。他在3 個多月演講100 多次，同時積極籌組“中國國際人權保障會”。

1946 年4 月21 日，陶行知在育才中學演講《小學教師與民主運動》；24 日，在儲能中學召開的上海教育界歡迎會上發(fā)表演講；他還在大任小學、圣約翰大學、大同中學和滬江大學等演講。陶行知重申“民為貴，人民第一，一切為人民”和“天下為公，文化為公”；他特別指出，教師是“千教萬教，教人求真”，學生是“千學萬學，學做真人”。

6 月23 日，以馬敘倫為首的“爭取和平反對內(nèi)戰(zhàn)請愿團”要到南京請愿，上海10 萬人在北站集會為他們送行。陶行知走上大會主席臺發(fā)表演講，講到激動處振臂高呼：“假裝的民主太丑了，我們需要真正的民主！我們要用人民的力量，制止內(nèi)戰(zhàn)，爭取永久的和平；我們要用人民的力量，反對獨裁，爭取真正的民主！”

馬敘倫等11 名代表在南京下關下車，遭到了一群暴徒圍毆。中央社、《中央日報》把這一事件說成是“民眾沖突”。25 日，上海市各人民團體聯(lián)合會舉行中外記者招待會，陶行知在會上發(fā)表談話，嚴正指出：毆打民眾代表是政府中某團體所主使。反動力量已逐漸將三民主義變?yōu)榉ㄎ魉沟慕M織。如果美國仍繼續(xù)支持國民黨，那么只能鼓勵法西斯分子打內(nèi)戰(zhàn)。他要求美國人民支持中國人民鏟除中國法西斯的斗爭。

第二天，上海的英文大報《字林西報》，以《陶行知博士為下關事件等問題向外國記者發(fā)表談話》為題，報道了陶行知的談話。

7 月12 日，知名人士李公樸在昆明遭到暗殺，陶行知聞訊后奮筆寫了一首挽詩，題為《追思李公樸先生》。他在詩中寫道：“你爭取民主，反對一黨專政。你爭取和平，反對中國人殺中國人。殺你的人是殺民主，殺和平，殺害中華民族的生存！這一顆兇惡的子彈不是打你一個人，是打在四萬萬五千萬人的心身。”

7 月15 日，聞一多先生在昆明慘遭殺害，郭沫若、翦伯贊等人提醒陶行知，他已上了暗殺名單，當心黑槍。陶行知坦然地說：“我等著第三槍?！?/p>

李公樸先生

聞一多先生

陶行知先生

7 月16 日，陶行知寫信給育才學校的師生。他在信中說，他的生命有可能很快就要結束。他提議“為民主死一個，就要加緊感召一萬個來頂補”，因為“只有肯為民主犧牲，中華民族才能活得下去”。他告誡育才師生說，平時要以“仁者不優(yōu)，智者不惑，勇者不懼，達者不戀”的精神培養(yǎng)自己，有事則以“富貴不能淫，貧賤不能移，威武不能屈，美人不能動”的美德相勉勵。這封信成為陶行知的最后遺言。

面對暗殺傳言，陶行知搬到老朋友任宗德的家。

1946 年7 月25 日早晨，任宗德見8 點鐘已過，可陶行知還沒有下來吃早飯，就叫人上樓請。那人上去就奔下來說“陶老師犯病了”，任宗德趕忙跑上樓，看見陶行知半躺在衛(wèi)生間里的地上，滿面通紅，大口喘氣。任宗德趕忙撥打多個電話。

一會兒，沈鈞儒和他的醫(yī)生兒子沈謙過來了。他搶救后說，陶行知是突發(fā)腦溢血，送醫(yī)院瑨不及了。大家把他抬到床上，在他額頭上敷上冰毛巾，期待奇跡的發(fā)生。

12 點30 分，陶行知逝世了。

中共駐上海代表周恩來和妻子鄧穎超趕到了，周恩來握著陶行知尚有余溫的手，說：“陶先生，放心去吧！你已經(jīng)對得起民族，對得起人民。你的未了事業(yè)，會由朋友們、你的后繼者們堅持下去，你放心去吧！我們一定要爭取全面的永久的和平，并實現(xiàn)民主來告慰你……”

沈鈞儒先生

周恩來

報紙新聞

1946 年10 月27 日上午9 時，上海震旦大學禮堂內(nèi)外聚集了4000 余人，陶行知追悼會在此舉行。陶行知生前的好友、社會各界名流和美國友人，分別從上海、北平、重慶、南京等城市趕來。

禮堂舞臺上正中，安放著陶行知的巨幅畫像；臺口橫向懸掛著藍底金字匾額，上書“民主之魂，教育之光”；兩旁掛有“天下為公，文化為公”和“滿腔熱血為民主千秋自有定論，畢世功勛在育才萬代長出新苗”的挽聯(lián)。

追悼會開始，在哀樂聲中來賓紛紛脫帽默哀致敬。

追悼會主席陳鶴琴致辭：“陶先生是近百年來的大教育家……他認識‘人’有無窮力量，所以發(fā)動學生兒童來推行教育。他創(chuàng)造的平民教育、鄉(xiāng)村教育、普及教育、國難教育、戰(zhàn)時教育，以至去年提倡的‘民主教育’，他不僅是屬于中國的，也是屬于世界的，他是萬世導師?！?/p>

史學家翦伯贊介紹了陶行知的生平：“……家境清貧，借債赴美留學，先后入伊利諾大學、哥倫比亞大學，為名教育家杜威所器重……”

與陶行知共事5 年的美國友人艾德甫先生用中國話說道：“……紀念他，我們要聯(lián)結起來，為他所生活的、所努力的、所死的教育事業(yè)而奮斗！”

一位山海工學團的農(nóng)民上臺講述：“我們得到陶先生的好處是實實在在的，我們叫他做老先生，他叫我們做老朋友。他首先叫我們一面讀書，一面做工……”

一名15 歲的女孩上臺就放聲大哭，她嗚咽著說，“陶先生天天出去募捐，來維持學校，人家說：你算了，你關了門吧！這不是抱著石頭在游泳？他說：不，我是抱著愛人在游泳，愈游愈有希望，愈游愈有辦法……”

陶行知逝世后，延安各界舉行了追悼大會，毛澤東親筆題寫了“痛悼偉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千古”的悼詞。

先前，陶行知以民盟中央領導成員的身份，參加重慶民眾團體聯(lián)合舉行的歡迎毛澤東的慶祝會。毛澤東飛返延安時，陶行知代表民盟中央前往機場送行，并與毛澤東、陳誠、張治中等在機場合影留念。

1946 年12 月1 日清晨，陶行知靈柩由上海運往南京曉莊公葬。

中國近代多災多難，“教育救國”是許多知識分子的一個夢想，陶行知一生都在為中國教育探尋新的發(fā)展之路，并30年如一日踐行他的平民教育。他的理念，他的實踐，豐富了中國教育史并放射散出一束獨特的光芒。他在人生的最后階段，為民主大膽發(fā)聲，體現(xiàn)了一個知識分子的社會責任和人格光彩，為他的人生添上了最后一抹光彩。

人物檔案：陶行知

陶行知（1891 年10 月18 日－1946 年7 月25 日），安徽省歙縣人，教育家，中國人民救國會和中國民主同盟的主要領導人之一。陶父母生育一子二女，僅有陶行知和陶文渼長大成人。

陶行知字世昌，本名陶文濬，因欣賞王陽明“知行合一”學說改名為知行，后來認為“行是知之始；知是行之成”，又改名為行知。

陶行知于1909 年考入南京匯文書院，次年轉入金陵大學文科，畢業(yè)后赴美留學。他先是在伊利諾大學學市政，半年后轉學哥倫比亞大學，師從約翰?杜威，攻讀教育學博士。

1917 年秋，陶行知回國。他歷任南京高等師范學校教授、教務主任，東南大學教育科主任和南京安徽大學校長等職。

1923 年他與晏陽初等人發(fā)起成立中華平民教育促進會總會。1926 年，他發(fā)表了《中華教育改進社改造全國鄉(xiāng)村教育宣言》，于1927 年春舍棄教授生活，在南京郊外創(chuàng)辦試驗鄉(xiāng)村師范學校。1932 年起，在上海先后創(chuàng)辦“山海工學團”、“報童工學團”和“晨更工學團”等。1936 年7 月到1938 年8 月，陶行知受全國各界救國聯(lián)合會的委托，前往國外宣傳抗日救國和考察教育，足跡遍及歐、美、亞、非4 大洲28 個國家和地區(qū)。1938 年10 月，陶行知回國抵達重慶。1945 年當選中國民主同盟中央常委兼教育委員會主任委員。

著作有《中國教育改造》《古廟敲鐘錄》《齋夫自由談》《行知書信》《行知詩歌集》。

1946 年7 月25 日，因病逝世于上海，享年55 歲。

延伸閱讀：陶行知和白求恩丈夫

1937 年7 月30 日晚上，在美國洛杉磯醫(yī)療局舉行“歡迎西班牙人民之友”宴會上，陶行知結識了加拿大蒙特利爾皇家維多利亞醫(yī)院胸外科專家白求恩大夫。

陶行知介紹了中國的抗日形勢，希望得到國際友人的援助。白求恩當即表示：“如果需要，我將愿意到中國去。”

1938 年3 月，當陶行知第4 次訪問加拿大時，白求恩已率領醫(yī)療隊奔赴中國革命根據(jù)地延安，在抗日烽火中搶救中國的傷員了。

陶行知在加拿大醫(yī)療援華委員會舉行的會議上發(fā)表演講，他說：“我真誠地感謝白求恩大夫，感謝加拿大人民和醫(yī)療援華會。你們募捐和征集了許多醫(yī)療物資支援中國抗戰(zhàn)，這是正義的行動！中國為之奮斗的理想和加拿大的理想是共同的，這種理想就是和平、自由、正義和民主?！?/p>

他的演說贏得一陣陣熱烈的掌聲。

延伸閱讀：陶行知教子

陶行知道和妻子（右）和妹妹（左）

1914 年，陶行知從金陵大學畢業(yè)，同年與妹妹的同學汪純宜結婚。

陶行知共有4 個兒子，最小的兒子有國家正式文憑，其他三個兒子都沒有上過公辦學校。

1940 年年底，第二個兒子陶曉光將到成都一家無線電廠工作，廠方要看學歷證明

書。陶曉光沒有正規(guī)學歷，寫信給育才學校副校長馬侶賢求助，很快要到了一張畢業(yè)證明書。

陶行知在重慶聞訊后，電告兒子將此證明書寄回，接著又寄出一封家信。他在信中對兒子講，我們必須堅持“寧為真白丁，不做假秀才”之主張。如果這樣真實的證明不合用，寧可自己出錢，不拿薪水，幫助國家工作，同時跟各位學術專家學習。萬一因證明不合傳統(tǒng)，連工作和學習的機會都被取消，那末，你可以回重慶，這里有金大電機工程，或許可以去。

延伸閱讀：陶行知和武訓

1944 年夏天，陶行知約見電影導演孫瑜，送給他一冊《武訓先生畫傳》，希望把行乞化緣辦學的武訓事跡拍成電影。陶行知說，乞丐的形象雖然不美，但那顆比金子還寶貴的心靈，應該在全社會熠熠閃光。

1950 年年底，孫瑜拍攝完成電影《武訓傳》，100 多位中央委員在中南海觀看電影試映，朱德握著孫瑜的手說：“這部影片很有教育意義?！?951 年春節(jié)后，電影在各大城市公開放映.

很快，第一篇公開聲討電影《武訓傳》的檄文《不足為訓的武訓》發(fā)表。1951 年5 月20 日，《人民日報》刊出中共最高領導人撰寫的社論《應當重視電影〈武訓傳〉的討論》；江青率領“武訓歷史調(diào)查團”直奔武訓家鄉(xiāng)山東堂邑進行調(diào)查，寫出了一篇長達數(shù)萬字的《武訓歷史調(diào)查記》，全文在《人民日報》刊出。

全國掀出了批判武訓的政治運動，陶行知受到了新政權的冷落。

作者簡介：

柯兆銀，副編審，現(xiàn)任某雜志副總編輯 攝影：叢名正

擔任主編的圖書（部分）：

1.《上海灘野史》（江蘇文藝出版社，1993年6月第1版）

2.《老上海叢書》主編

叢書分冊有《老上海名人故居》《老上海財富故事》《老上海僑民生活》《老上海摩登女性》《老上海迷人風情》（中國福利會出版社，2004年3月第1版）

主要作品：

1.長篇小說《高考的故事》（上海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13年6月第1版）

2.《嬴在起跑線上》叢書3種：

《學生成才的42條建議》（少兒出版社2003年1月第1版）

《10位杰出中學生成才紀實》（少兒出版社2003年8月第1版）

《學生成才地圖》》（少兒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）

3.《大德必得其壽：書畫家李成勛豐年傳略》（上海書店出版社2014年3月第1版）

建有自媒體《上海故事周末茶座》公眾號，在今日頭條平臺同名同步發(fā)布，并被平臺認證為優(yōu)質文化領域創(chuàng)造者

工作簡歷：

多年來擔綱主編過多份雜志，亦曾在報社和出版社工作

采訪過眾多的海內(nèi)外各界精英人物，采訪文章以及和散文隨感作品，刊登于《聯(lián)合時報》《上海商報》《新民晚報》《解放日報》《萌芽》《滬港經(jīng)濟》《上海灘》《檔案春秋》《國際市場》等報刊

作品擇要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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