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平：古石城！假河！牤牛墳！
為啥將 古石城、假河、牤牛墳，這三個地名，聯(lián)系在了一起為題呢？因為，這幾個地名的傳說，都同一個人有關(guān)。這個人就叫 “牤牛”。
故事還得從 古石城說起：
據(jù)輩輩人口耳相傳， 古石城位于 唐山市開平區(qū)雙橋鎮(zhèn)冶里村西南，開平鎮(zhèn)后屯村東北山坡下的陡河?xùn)|岸；栗園鎮(zhèn)于家莊村東南、陡河邊兒的“大菜園” 地——陡河景觀大道的河對面——如今 開平福利瓷廠一帶，就是人們傳說 “古石城”。而在《開平區(qū)志》載，這里是 殷商時期“古文化遺址”。然而，這個古 石城是何時何人所建？這里是不是史書上記載的“石城縣縣城遺址”？本文不做考證！只知古石城遺址及鄰近陡河兩岸，在1956年修陡河水庫，以及地震前后清理陡河河道時，這里到處可見帶有遼代以前特征的磚瓦、陶片等大量古文化遺存。當(dāng)?shù)厝藗円恢睂⒋颂帠|邊兒、如今博鰲廠 〔原唐山60中校址〕西側(cè)，從山上往山下流水或當(dāng)作道路的“溝”，仍稱為 石城溝，也將此遺址稱為 “古石城”。2011年后，在此處修建 陡河景觀大道，并在陡河河底，鋪設(shè)防止水滲物和鐵絲編制的護網(wǎng)時，仍又清理出不少建此城淋石灰時，留下的大量石灰碴等遺物……
傳說，古石城鄰河而建時，城下陡河的西岸，正好對著一條，常年流水的陡河支流—— 沙河。這就是說，石城西有丁字型的兩條河—— 陡河和沙河。天長日久，這兩條河的水——特別是西北側(cè)的沙河河水，因直對建在岸邊的石城，肯定會對此城直接進行不間斷地沖刷；若遇洪水泛濫，也肯定會給石城城址造成極大危脅；該城也肯定會有被沖刷、搗毀的危險！于是，當(dāng)時就有懂“風(fēng)水學(xué)問”的人，極力諫言，謀劃獻策，讓官府利用權(quán)力，將陡河支流——沙河入陡的水道口，用人工堵塞，讓沙河這條支流改道而行。
次年早春，石城縣衙下令招募民工，將城西沙河入陡的水道口，用人力將其堵塞填埋。后來，人們便將 樸家墳、周家墳一帶，被挖土毀損的舊河道，掘成了深洼大坑，而形成的“人工湖”——原沙河故道這個地方，就叫做 “假河”了。假河至今尚存，只不過因天長日久水土移積，以及1958年”公社化”后平整土地、拓荒而變成耕地了。但此處至今仍地勢甚洼，雨水大點兒，便成為“水泊”，成為魚蝦的棲身之地了。
沙河水入陡的河道口給堵住了，那么常年流水不斷的沙河水，往什么地方流呀？當(dāng)時， 于家莊〔此時尚無該村〕一帶雖屬濕洼地，坑塘遍布，面積還不小，是個天然”水庫”?？墒?，時間一長，“水庫”只進水，卻不出〔泄〕水的話，此處肯定也會盛不下源源不斷流的沙河水啊？！……
據(jù)說， 沙河水發(fā)源地有兩處：一處在于家莊村西北：甸家洼山、金莊、寨子、曹沈莊、荊各莊、佛頭一帶自然降水。聽老人們說，甸家洼山曾開採過石頭，現(xiàn)雖已成為平地，但今仍存有土山痕跡； 另一處發(fā)源地：在常莊、王官營、豬鞭溝、栗園、劉家莊、徐莊子〔此村修陡河水庫時搬遷到治里村西南〕一帶。這兩股水均在甸家洼山脈南北兩側(cè)。另外， 于家莊村西偏北還有泉眼，四季涌水不斷。解放后興修水利、平整土地時，還曾在此處修建一座小水庫。這兩條水源匯入沙河后，因為水流“無路可走”、“無河而入”，所以到了雨季，便給居住在沙河下游的人們，造成了“滅頂之災(zāi)”。從此，沙河的水像脫韁的野馬一樣，到處亂竄泛濫，莽莽洪水給沙河下游的村莊、溪池河湖、坑溝渠塘，以及低洼處，百姓的莊稼地，都給灌了個滿滿澄澄，溝溢壕流。這下子，可苦壞了 三王莊〔于家莊原西小莊處，也就是殷商古村落遺址〕、 周莊〔于家莊村東漏風(fēng)地，也就是原冶里駐軍菜園處〕、 崔莊〔早已并入于家莊村〕、 茅草營〔傳說此村系唐代建村〕等村莊的老百姓，給他們的生命、財產(chǎn)和生活帶來了巨大的災(zāi)難！……
咋辦？重新掘開沙河入陡處的填土，肯定是行不通的！因為，人們知道，“胳膊擰不過大腿”，百姓是“斗”不過官府的嘛！那么，百姓該咋解決這個水患呢？……
此時此刻，正當(dāng)此地老百姓拿不定主意，想逃荒離家出走、又舍不得離開故土?xí)r， 三王莊〔此莊早已無存。聽說此莊村民，已并入于家莊村〕有位叫 “牤?！钡哪昵嗪笊?，挺身而出，自告奮勇，心甘情愿，帶領(lǐng)沙河下游附近各村的父老鄉(xiāng)親，疏通河道，排除險情，造福于民。此刻，這位八頭牛也拉不動的彪悍大漢——牤牛發(fā)誓：不疏通河道，死不罷休！
于是，這年春節(jié)剛過，牤牛就串莊走村，招募義務(wù)施工人員，組織隊伍，準備出了正月，土地開凍后，便開始疏通河道，給沙河水另辟新徑。
人員組織好后，牤牛立即帶領(lǐng)大家投入“戰(zhàn)斗”，計劃在這兩股水匯合處，開挖出一條新的沙河河水入陡通道——由原來向東南入陡，而改河道向西南流水，直奔三岔溝后匯入陡河。
施工中，牤牛身先士卒，白天一身土，夜間渾身泥。為了搶工期，不被雨水浸泡而耽誤施工，不耽誤農(nóng)事農(nóng)時。于是，牤牛他率先垂范，恨不得一人頂仨人兒地干活，又挖土又裝土又抬土又雙手提土筐搬運河道清除來的“廢土”……。他還吃睡在工地搭建的工棚里，不分晝夜，沒黑沒白，廢寢忘食，饑一頓飽一頓一刻不得清閑，整天泥頭糊腦如同泥人一般。沒過多久，牤牛這位膀大腰圓，力大如牛的強壯漢子，便明顯地消瘦了下來。此刻，鄉(xiāng)親們疼愛牤牛，多次提醒他“悠”著點兒，注意勞逸結(jié)合，甭過力，莫累壞了身板兒。然而，牤牛聽后總是當(dāng)作“耳旁風(fēng)”，一笑了之。反而，他卻更加拼命地干，繼續(xù)身先士卒，率領(lǐng)大家爭分奪秒搶時間、爭速度、趕工期，決心在雨季到來之前，把新開挖的河道疏通好。就這樣，不知牤牛帶領(lǐng)鄉(xiāng)親們，連續(xù)奮戰(zhàn)了多少個日日月月？也不知牤牛比鄉(xiāng)親們多流了多少汗？……疏通河道的工程，終于大功告成，如期完工，把沙河入陡的新水道勝利開通。把原來由西向東入陡的河道，改成為現(xiàn)在的從于家莊村東，岔道口子大港地，開始拐彎，由北向西南，經(jīng)南石橋、葦子塘，匯入三叉溝，再流入村西南的陡河。沙河水道暢通了，河水水流順暢不存水了，百姓們的“心病”解除了，人們的臉上終于流露出歡欣地笑容……
然而，疏通了沙河水道獲益的居民們，誰也不曾會想到，主動帶領(lǐng)大家為家鄉(xiāng)做好事、辦實事，而頑強拼搏、英勇奮斗的恩人——牤牛，卻因勞累過度，不得休息，再加上落汗著涼，而患了疾病，從此臥床不起。在從前百姓看病難的年代，別說土里刨食的莊稼人，那怕是有點兒地位的人得了病，也不可能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。因此，牤牛的病雖經(jīng)鄉(xiāng)親們竭盡全力，真摯地為他請醫(yī)抓藥診治，但卻沒見他的病情好轉(zhuǎn)，反而一天病重一天，最后活活累病、患疾未癒而病逝。
牤牛的謝世，給鄉(xiāng)親們帶來巨大悲痛，人人紛紛落淚深表惋惜。這時，有人提議：為了紀念這位百姓的大恩人，讓子孫后代，代代傳頌牤牛造福于民的恩德，經(jīng)過右挑右選，終于給牤牛選擇了一塊安葬的寶地——現(xiàn)于〔家〕莊村東北，沙河北岸，后人稱之為 西北溝子和東北溝子的交匯處—— 菱角坑、荸薺坑北的高土崗子地，將其安葬了。希望牤牛死后永生，在這塊圣地永遠能看到，他曾“改天換地”奮斗獻身的地方，不間斷地在另個世界護佑著，他同鄉(xiāng)親們共同疏通的、潺潺流水不斷的沙河……
據(jù)傳說，安葬牤牛的這塊寶地是座土山，過去地勢比現(xiàn)在高得多，雖此處四面環(huán)水，也屬濕地范圍，也發(fā)過水挨過淹，但掩埋牤牛的地方從沒被水淹沒過，確實是一塊地勢又高、又顯眼、又幽靜、又安全，名符其實的好地方。
后來，人們就將這塊高土崗子地，改稱叫“牤牛墳”了。1976年7月28日唐山特大地震發(fā)生后，于家莊村震亡的400余名難民，以及后來謝世的村民，也都先后埋葬在了此處墓地，永遠地伴陪著牤牛，共同佑護著沙河岸邊的人們安居樂業(yè)……
原創(chuàng)于2020.11.9 茅屋陋室
作者簡介 劉效來，1944年生，1961年由唐山六中應(yīng)征入伍。磋砣歲月磨礪與實踐，業(yè)余“爬格子”多年，然成績卻不佳。雖也取些許成就，有的作品見報、入刊、出書、獲獎，但也應(yīng)是恩師、文友、伯樂提攜、相助而得。而本人應(yīng)“不待揚鞭”，奮發(fā)努力，再創(chuàng)新作……現(xiàn)己加入唐山作家協(xié)會，中國民間文藝家協(xié)會?，F(xiàn)為民建唐山市委老齡委委員，民建開平工委退休支部會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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